老張在派出所干了38年，上個月退休那天，他沒擺酒，就坐在單位門口的石墩上，給我們這幫年輕警員講了段掏心窩子的話：“我抓過偷雞摸狗的慣犯，審過貪贓枉法的干部，發現一個規律——壞人栽跟頭，從不是因為運氣差，而是躲不過‘天道’這兩個字。”

偷來的快活，遲早要連本帶利還回去

2018年冬天，城郊發生了起連環盜竊案，嫌疑人專偷農村留守老人的養老錢。老張帶隊蹲守了半個月，終于在一個雪夜堵住了嫌疑人李某。

審訊室里，李某滿不在乎：“我偷那點錢，夠他們兒子打工一個月掙的，不算啥。”可當老張告訴他，有位獨居老人丟了錢后，舍不得買降壓藥，中風進了醫院，李某的臉瞬間白了。

后來李某被判了三年，出獄那天，老張去接他。李某說在牢里天天夢見那個老人，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打三份工，把偷的錢連本帶利還上。“現在睡覺踏實了，”他撓著頭笑，“以前總覺得老天爺看不見，其實舉頭三尺真有神明。”

老張常說，他見過最蠢的壞人，就是以為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”。就像小區門口賣注水肉的王老板，賺了三年黑心錢，最后一場暴雨沖垮了他的冷庫，賠得底朝天——你從別處搶來的，老天總會變著法兒拿回去。

善良的“虧”，其實都是隱形的福報

樓下開雜貨鋪的陳嬸，是出了名的“傻子”。有人拿假鈔買東西，她看對方是學生，擺擺手說“下次注意”；鄰居忘帶鑰匙，她能讓人家在店里坐等到半夜。

去年冬天，陳嬸騎三輪車進貨時摔斷了腿，躺在醫院急得掉眼淚——年貨旺季，店里沒人看可怎么辦？沒想到第二天一早，小區里十幾個鄰居輪流來守店，有人記賬，有人搬貨，連平時最調皮的半大孩子都來幫忙看攤子。

“你對人好，人就對你好，這不是迷信。”老張給我們講過一個案子：有個拾荒老人撿到個裝滿現金的包，在寒風里等了失主三小時。后來老人得了重病，正是這位失主——一家醫院的院長，親自安排了手術，分文未收。

這世上哪有什么無緣無故的幸運？就像農民春天播種，看著種子埋在土里怪可惜的，可到了秋天，收回來的遠比播下去的多。善良的“虧”，其實都是老天爺在給你存利息。

人在做天在看，不是不報時候未到

前陣子，網上吵得沸沸揚揚的“網紅偷稅案”，老張特意讓我們看了判決書。“你們看，這老板三年前就開始做假賬，當時多風光啊，開豪車住大別墅，結果呢？罰款比賺的還多，名聲也臭了。”

他抽屜里有本泛黃的筆記本，記著三十多年來經手的案子，每個作惡的人后面都標著結局：挪用公款的會計，退休后兒子賭博欠了巨款；家暴妻子的男人，老了癱瘓在床，沒人愿意伺候；在食品里摻假的商販，自己孩子吃了不合格的零食，得了怪病。

“不是我咒他們，”老張摸著筆記本嘆氣，“是作惡就像在自己腳下埋地雷，你踩得多了，總有一天會炸。”就像小時候玩陀螺，你抽得越狠，它轉得越歡，可停下來的時候，摔得也越重。

老天最公平，給好人留著一扇窗

上個月同學聚會，有人抱怨“好人沒好報”，說自己辛辛苦苦工作，不如那些鉆空子的人賺得多。老張聽了沒反駁，只講了個故事：

他剛工作時，轄區有個老實巴交的泥瓦匠，干活從不偷工減料，別人嫌他傻，說“老板又看不見”。可就是這個“傻子”，在一次樓房坍塌事故中，因為他砌的那面墻撐住了關鍵幾秒，救了整棟樓的人。后來開發商點名要他當工程監理，現在成了業內有名的“良心總監”。

“老天爺從不虧待實在人，”老張說，“就像種地，你糊弄土地，土地就糊弄你；你好好施肥澆水，它肯定讓你吃飽飯。”那些看起來吃虧的善良，那些咬牙堅持的正直，其實都是在給未來鋪路。

退休那天，老張給我們留了句話：“當了一輩子警察，沒抓完所有壞人，但見多了報應。記住，人可以不信神，但不能不敬畏良心——你對世界的每一份好，世界都在偷偷給你記著賬呢。”

回家的路上，我看著萬家燈火突然明白：所謂天道，其實就是人心。你種下的善，會在別人心里發芽；你做過的惡，也會在某個角落等著絆倒你。這世上最靠譜的風水，從來都是自己的品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