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祖宗的告誡:不管院子有多大!這幾種樹最好都別種!
110 2025-08-22
從前有個姓周的風水先生,常年背著個舊布褡褳云游四方。他不貪財,只求個溫飽,遇著順眼的人家就多待兩天,看不順眼的,給再多銀子也扭頭就走。
這年秋天,周先生走到冀中平原一個村落。剛進村口,就見村西頭矗立著一座大院落——青磚院墻足有一人多高,門樓雖有些斑駁,可那雕花的木梁、帶銅環的朱漆門,一看就知早年是殷實人家。按常理說,這樣的大戶該是人丁興旺,院里雞飛狗跳、人聲鼎沸才對,可他站在墻外聽了半晌,里頭靜悄悄的,連個咳嗽聲都沒有,透著股說不出的冷清。
周先生趕路趕了大半天,太陽都快掛頭頂了,肚子餓得咕咕叫,前胸貼后背。他也顧不上人家歡不歡迎,攥了攥褡褳里僅剩的半塊干餅,推門就進了院子。
院里鋪著青石板,只是縫里長了不少雜草,想來有些日子沒好好打理了。正屋門虛掩著,他剛要敲門,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,走出來個老者。這老者約莫六十來歲,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綢緞袍子,臉色灰撲撲的,眼下帶著重黑,咳嗽兩聲都像是要把肺咳出來,一看就是常年臥病的模樣。
“老先生,在下路過貴地,實在餓得慌,想討碗水喝,要是有口剩飯……”周先生話還沒說完,老者就擺了擺手,聲音沙啞卻透著熱乎氣:“快進屋,外頭曬。別說討飯,就是要住下,我家也有地方。”
周先生一怔——他走南闖北這些年,見多了嫌貧愛富的,像這樣見他穿得普通,還這么熱情的,真不多。他跟著老者進了屋,屋里陳設倒還齊整,只是桌椅上蒙了層薄灰,墻角擺著個藥罐子,正冒著熱氣。老者招呼他上炕坐,又喊來個老仆:“去,把灶上溫的饅頭端來,再切盤醬肉,打壺酒。”
周先生心里暖烘烘的,打量著屋里的梁柱、擺件,忽然開口:“老掌柜,恕我直言,您府上從前,想必是這方圓百里數得著的興旺人家吧?”
老者剛端起茶杯,手猛地一頓,長嘆了口氣,眼圈就紅了:“先生好眼力。說起來都是淚啊……早年間,我家在這一帶,那是響當當的‘劉半街’——村東頭到西頭,一半的鋪子都是我家的。可不知咋了,這十年間,日子一天不如一天,兒子做生意賠了本,孫子染了場大病沒留住,我這身子骨也垮了……”
周先生皺了皺眉:“您說的‘犯小人’,是得罪了什么人?”
“不是得罪人,是這地名犯忌諱。”老者拍著大腿,“您看我家出門往西,是個大下坡,不知哪個促狹鬼起了個外號,叫‘下坡劉’。一開始沒人當回事,后來傳得越來越廣,連三歲小孩都知道‘下坡劉’。‘下坡’‘下坡’,可不就是說我家走下坡路嗎?日子能好才怪!”
周先生聽完“噗嗤”笑了:“我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原來是這么回事。”他摸了摸肚子,“老掌柜,要是不嫌棄,留我吃頓飯?吃完了,我保準給您破了這難題。”
老者一樂,病容都消了些:“這有啥嫌棄的!雖說如今不如從前,可家底還有些。別說一頓飯,就是住上十天半月,我家也供得起。”他扭頭朝門外喊,“老張頭,再添倆熱菜,弄只燒雞來!”又對周先生說,“先生別介意,風水破不破的在其次,您肯上門,就是貴客。”
不多時,飯菜就端上了炕桌:白胖的饅頭、油亮的醬肉、整只的燒雞,還有一壇封存了多年的老酒。周先生餓壞了,也不客氣,左手撕著雞腿,右手端著酒碗,吃得酣暢淋漓。老者在一旁陪著,雖沒多吃,可看著周先生吃得香,臉上也有了笑意。
酒足飯飽,周先生抹了抹嘴,背著手站起身:“走,帶我瞧瞧您這院子。”
老者趕緊披上外衣,跟著他在院里轉悠。前院、后院、菜園、柴房,周先生看得仔細,時不時蹲下來摸把土,或是仰頭看看房檐。轉了半個時辰,回到正屋,他才開口:“老掌柜,您家這院子,風水底子不差,就是院門太單薄,壓不住那‘下坡’的晦氣。”
“那咋辦?”老者急著問。
“明天就動工,把院門兩側各拓寬一塊磚的寬度,換成兩扇榆木大門,越厚越好,最好是那種得倆人才能推開的。”周先生掰著手指頭說,“還有,從明天起,每天清晨公雞打第一聲鳴時,您得親手開門,風雨無阻,哪怕天上下刀子也得開。記住了,一定要親手推,讓那門軸‘吱呀’響出聲。”
老者雖不明白其中道理,可看周先生說得篤定,又感念他吃得痛快,當即應下:“成!我明天就找人弄。”
周先生笑了:“三年之后,我再來給您道喜。”
第二天一早,老者就請了村里的木匠,量了尺寸,往縣城里定了兩扇厚厚的榆木大門。三天后,大門裝上了——黑沉沉的,足有三寸厚,門軸是實心鐵打的,老者一個人推都費勁,得鉚足了勁,才能讓門“吱呀——”一聲緩緩打開。
從那天起,村里的公雞剛打第一聲鳴,天還蒙蒙亮呢,“下坡劉”家就會傳來“吱呀——哐當”的開門聲。一開始,村里人還納悶:“這老劉家,天不亮就開門干啥?”日子久了,聽著那聲開門響,倒成了習慣,有人在被窩里聽見了,還會跟身邊人說:“你聽,下坡劉家又起來忙活了。”
春去秋來,轉眼三年過去。
這天,周先生又路過那個村落。剛走到村口,就見村西頭那座大院落換了模樣——院墻重新砌過,雪白的墻頭上蓋著青瓦,門樓刷了新漆,銅環擦得锃亮,老遠就聽見院里傳來歡聲笑語,還夾雜著孩子的嬉鬧聲。
他走到門口,見那兩扇榆木大門果然還在,只是油光锃亮,顯然常被打理。周先生心里有了數,走上前,“啪啪”拍了拍門環。
門很快開了,出來個精精神神的小伙計,見了他就問:“先生找誰?”
“我找你家老掌柜,就說三年前的老朋友來了。”
小伙計剛要回話,里頭就傳來個洪亮的聲音:“是周先生嗎?”話音未落,一個老者快步走了出來——不是別人,正是當年那個病泱泱的劉老掌柜。
只是這會兒的劉老掌柜,哪還有半分病容?臉色紅潤,腰桿筆挺,走路帶風,嗓門比小伙子還亮。他一眼就認出了周先生,幾步沖上來,一把拉住他的手,眼眶通紅:“活神仙!您可算來了!”
拉著周先生進了院,更是讓周先生吃了一驚:院里鋪著新的青石板,連雜草都看不見;東廂房傳來讀書聲,西廂房里幾個丫鬟正圍著繡架做活;老仆老張頭指揮著伙計曬糧食,院里堆著小山似的麥垛,一派興旺景象。
到了中堂,劉老掌柜“撲通”一聲就跪下了,對著周先生連連磕頭:“活神仙,多虧了您啊!您是我們老劉家的救命恩人!”
周先生趕緊把他扶起來:“老掌柜這是干啥?快起來。”
劉老掌柜抹了把淚,這才說起緣由:自打換了榆木大門,他每天雞一叫就爬起來開門。一開始推那門費勁,推了倆月,胳膊腿反倒利索了,咳嗽也輕了。更奇的是,村里人聽著開門聲,天天說“下坡劉家起來忙活了”,說得多了,誰也不提“下坡劉走下坡路”了,反倒都念叨“老劉家又支棱起來了”。
就這么著,家里的運氣像是轉了過來:兒子出去跑生意,順順當當賺了錢;去年添了個大胖孫子,白白胖胖的;他自己的病,沒吃藥沒看大夫,不知不覺就好了。
“先生您是不知道,”劉老掌柜笑得合不攏嘴,“現在誰見了我都說,‘老掌柜,您家這日子,是往坡上走呢!’”
周先生端起茶碗,喝了口熱茶,心里明鏡似的——哪是什么風水奇效?不過是借著那扇厚門、那聲開門響,換了句吉利話,攢了股精氣神。日子過的,不就是個心氣兒嗎?心氣順了,再陡的坡,也能一步步往上走。
那天,劉老掌柜留周先生住了三天,臨走時塞給他一個沉甸甸的布包,打開一看,是五十兩銀子。周先生只拿了五兩,剩下的全推了回去:“我說過,只求溫飽。您家能好起來,比給我一百兩還讓我高興。”
后來,“下坡劉”的故事在那一帶傳了開來。有人說周先生是活神仙,能改運;也有人說,是老劉家心善,才得了好報。只有劉老掌柜心里清楚——能讓日子往坡上走的,從來不是啥風水,是心里那股不服輸的勁兒,和待人接物的那份熱乎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