屬猴人家里這個位置千萬別放鏡子,放了夫妻必吵架!
176 2025-09-01
孝 義 戲 曲 評 話
第 二 十 四 回
三部曲再創風流姐妹
兩獲獎省城大展英姿
詩曰:
編戲之功全在磨,
鍥而不舍細雕琢。
黃金搭檔配合著,
逐浪高潮奮揚波。
列位看官,戲劇藝術創作者,一旦到了小有成就,意欲再顯身手,一發而不可收的程度;一旦到了欲罷不忍,欲為難能,陶醉其中的時候;一旦到了登堂入室,漸入佳境,徜徉于戲曲藝術之宮的境界,那便該是入迷著魔、心心念念,日夜難以安寧的了。《風流父子》一舉成功,眾口皆碑;《風流婆媳》雖然幾經挫折,但終而立于舞臺;能不能再“風流”一把,著成“風流三部曲”,在孝義、呂梁、山西,乃至在中國戲曲舞臺上一展芳姿,占一席之位呢?雖然不敢與中國現代文學史上大作家巴金的《家、春、秋》激流三部曲、《霧、雨、電》愛情三部曲相比,但孝義、呂梁的小編劇們,經過努力,總可以編創出自成系列的“風流三部曲”吧!
這是一個大膽的創作設想!
也是一個夢寐以求的藝術夙愿!
更是一個困難重重、難以實現的難題!
此時,當年合創《風流父子》的四位編劇,已經四離五散,再難往一塊湊合了。梁鎮平改行到了醫務界,正興致勃勃地建設縣人民醫院;可憐的臨時工田瑜亮,因身患糖尿病并發癥無法醫治,英年早逝了;頗有編劇天才的霍鎖昌,因戲劇不景氣,無以維持生計,而“下海”經營焦化廠去了。唯一還沾點兒戲劇邊兒的梁鎮川,在呂梁地委宣傳部供職。完成第三部風流戲的希望在哪里呢?
孝義碗碗腔劇團呢,此時正處于每況愈下、內外交困的境地。短短三四年中,接連換了幾任團長。演員們改行的改行,跳槽的跳槽,有的支起了臺球案子;有的做起了小買賣;有的三個一群、五個一伙地去給紅白喜事“搗鼓”賺錢。劇團雖然勉強度日,但隨時存在攤瘓、解散的危險。
這正是:
藝苑凋零枝葉枯,
茍延殘喘危機伏。
意欲再譜風流韻,
缺臂少腿難登途。
然而,只要“戲心”不泯滅,就有希望。到1996年6月份,情勢確有了些轉機。就在這一年的6月18日,時任呂梁地委宣傳部副部長的梁鎮川,被呂梁地委任命,兼任呂梁行署文化局長,“入主”呂梁地區文化大樓,走馬上任了。早在得知可能擔任文化局長時,梁鎮川便用半個月時間,苦心孤詣,日夜加班,創作了七場現代戲《風流姐妹》。或許可以這樣說,梁鎮川之所以同意擔任呂梁行署文化局長,意欲執掌全區文化大權,續創第三部風流戲,完善“風流三部曲”,就是他的意圖之一。
應該說,初稿《風流姐妹》不夠成熟。這個根據周克芹小說《果園的主人》改編的本子,只能當作一塊“敲門磚”而已。梁鎮川深知,單憑自己一個人的能力,要成就第三部風流戲,尚有一定的難度。要完善這部戲,最好是和當年的搭檔霍鎖昌再度全作。可是,霍鎖昌正在孝義梧桐鄉的李恒焦化廠當著經理。他為一家生計正全力以赴地搞焦化掙錢,哪有心思再坐下來,爬格子,搞什么戲劇創作呢?梁鎮川也深知,“霍溜子”(霍鎖昌的小名)素有戲劇創作的天賦,善構戲,鬼點子多,農村生活熟悉,且藝術創作的情愫并未泯滅,只不過是為生活所逼,暫時擱筆“下海”而已。只要激起他的創作熱情,“風流三部曲”的誘惑力,還是能把這個“戲油子”召喚回來的。
于是,梁鎮川“三顧茅廬”,來了個“三請諸葛亮”。第一次是將自己草創的《風流姐妹》初稿送到霍鎖昌手上,請他閱審、指點,這是“投石問路”;第二次登門拜訪,是征求意見,多方游說完成這部戲,構成“風流三部曲”的重大意義,這是“引誘加盟”;第三次為解除霍鎖昌“焦化廠工作離不開”的讬詞,親自找焦化廠老板李恒,為霍鎖昌請了半個月假,小車打在家門口,這是“綁架上山”。
創作《風流姐妹》的工程開始了。在呂梁行署文化局下屬的呂梁影劇院附設的“興隆樓飯莊”,為霍鎖昌安排了食宿之地。梁鎮川在兼顧文化局工作之余,同霍鎖昌一起,晝夜加班,一個心勁兒投入創作之中。
當時,呂梁地委、行署首創的“拍賣四荒”(即向農民拍賣荒溝、荒山、荒坡、荒灘),作為農村改革的創舉,風靡全國。國務院、國家水電部在呂梁召開了“全國拍賣四荒現場會”。霍鎖昌、梁鎮川幾次推翻了劇本的構想,最后確定,將《風流姐妹》設置在拍賣“四荒”的時代背景下展開,劇情也便順著這條思路編出來了。大鳳、二鳳姐妹倆在城里承包酒店發財后,姐姐大鳳購買荒山、荒溝三千畝,立誓改變家鄉的落后面貌。妹妹二鳳卻要在城里承包娛樂總匯,定要富甲一方。為此,姐妹倆發生了矛盾沖突。大鳳的未婚夫虎娃從商學院進修回來,力主大鳳退掉荒山、荒溝合同,共同進城經營酒店;二鳳的男朋友、農學院畢業的楊雙龍,卻又竭力支持大鳳治理四荒。爺爺柳老犟怕當“地主”反對大鳳購買荒山。父親柳旺生也怕購買荒山賠了本。于是,一場風波在這個普通農家掀起。
六場大戲一場一場構寫出來后,為創作一段幕前主題曲,兩個人整整憋了三天,寫了廢,廢了再寫,唱詞怎也不如意。《風流姐妹》反映的是柳大鳳一家三代人的戀土情結,開場主題曲應該在山水田土上做文章。—天,隨手翻閱《詞韻新編》,啟發思維。“灰堆轍”里的“水、穗、嘴、腿”等字映入眼簾。頓時,腦海里涌現出了“山山、水水、果果、穗穗、腿腿、嘴嘴”—連串兒的疊詞
來。呵呵,何不寫—首兒歌呢!于是,精心構思,幾經捏弄,寫出如下幾句:
東山山土土西洼洼水,
捏成俺孩孩兒的毛腿腿。
南梁梁果果北坡坡穗,
喂飽俺孩孩兒的小嘴嘴。
寫完之后,仔細玩味,不禁拍案叫絕!怎能寫出如此美妙的詞句呢?就它啦!從大地方位上說,唱詞中寫到“東、南、西、北”;從自然環境上說,唱詞中寫到“山山、水水、土土、洼洼、梁梁、坡坡”;從土地收獲上說,唱詞寫到“果果、穗穗”;從人生的成長上說,唱詞寫到“土土水水捏成毛腿腿”,此謂之“生”,“果果、穗穗喂飽小嘴嘴”,此謂之“長”。從藝術手法上說,疊詞連用,充滿兒歌特色,以小見大,短短四句、三四十字,緊緊圍繞“土地”、“人生”,從生到長,藝術地摡括了人生離不開土地、山水、果穗的大主題。
這四句兒歌,經省歌作曲家孟只爭譜曲,孝義碗碗腔劇團李錦云伴唱,起到意想不到的藝術效果。當大幕徐徐拉開時,天幕上是爺爺、孫女在大山里玩耍的剪影,隨著優美的兒歌唱起,給觀眾以無限廣闊的想象空間,欣賞興趣由然融入劇中;且這段兒歌旋律貫穿全劇,給觀眾以巨大的藝術感染。
像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,我特別偏愛自賞這四句兒歌。近年來,不時欣賞吟詠,總覺得四句有點太短,且意猶未盡,想再加幾句,經常搜索枯腸地想稱心如意的句子。幾經思考,又捏湊了四句,形成如下—首兒歌:
《毛腿腿、小嘴嘴》
毛腿腿,小嘴嘴,
一輩輩離不開果穗穗。
小嘴嘴,毛腿腿,
毛孩孩生長一輩輩。
過后細品續加的四句,覺得語言藝術風格一致,意思延續性較強,不僅使這首兒歌更加完美,而且更明確地詠嘆了“一輩輩離不開果穗穗”的人生主題;也揭示了依靠田土山水果果穗穗生長一輩又一輩的人生哲理。真可謂是“兒歌一曲唱人生”哪!
好在全國唯一國內外公開發行的音樂文學期刊《詞刊》慧眼識珠,2016年第5期刊發了這首兒歌。回想起來,20年時間,8句歌詞,不足百字,幾經吟詠,方得認可。文學藝術創作真是“一把辛酸淚”,“甘苦寸心知”啊!
有點走題了,還回到戲上。時任呂梁地委委員、宣傳部長周振義,做為總策劃,對《風流姐妹》倍加珍愛。他不僅出謀劃策,為劇本提供了頗有戲劇性的細節,而且親自主持召集呂梁地區的戲劇專家研討劇本,還親自帶隊到山西省文化廳,邀請省城戲劇專家,為劇本把脈會診。后來幾經修改,《風流姐妹》終而成型定稿。
當是時,孝義市委、市政府針對碗碗腔劇團的困難境況,提出“財政保生存,藝術求發展”的新思路,解決了劇團在職人員80%和退休人員60%的工資,不足部分由劇團演出補足。在劇團整頓的同時,市委又讓市文化局副局長宋聯湘擔任了劇團團長。宋聯湘是碗碗腔著名演員張建琴的愛人。這樣,主演張建琴的愛人帶團,張建琴又是“風流三部曲”的主演,夫妻密切配合,劇團大有起色。市政府撥出專款用于投排《風流姐妹》,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。
1996年冬月,呂梁行署文化局長梁鎮川精心策劃,舉辦規模宏大戲劇調演,專門為《風流姐妹》提供精彩亮相的平臺。《風流姐妹》位居此次調演的九個劇目之首,榮獲了多項獎勵。
1997年,山西省舉辦全省戲劇選調比賽,《風流姐妹》榮獲綜合大獎,位居榜首。同年,《風流姐妹》又榮獲了山西省“五個一工程”優秀劇目獎。
此時,距《風流父子》首次亮相的首屆“呂梁杯”戲劇調演,已經過了整整十年。
這正是:
十年一場風流夢,
父子婆媳姐妹情。
終成正果緣何意,
著著追求血汗功。
(下回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