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德旺真的會看“風水”嗎?曾因“風水”堅持改美國工廠大門
130 2025-08-23
福建南安的石井鎮,前陣子突然熱鬧起來,不是因為別的,就因為一通特別的捐贈。南安石井延平王祠往南安市博物館送去了一方有點分量的墓志銘,出土才不到三年,可卻說是整整383年前的鄭芝龍親筆寫的。這墓志銘,本來不是給他自己,更不是給什么亂七八糟的歷史人物,恰好就是鄭成功的堂伯父鄭璉和堂嬸王氏的合葬墓志。來頭一下子就大了,小地方忽然跟全國熱點搭上了線。光是“鄭芝龍親書”,就讓不少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毛病也就出在這兒——人都想知道,這東西葫蘆里到底賣的是啥藥?
有人一瞧年份,發現墓志銘上的是明末崇禎年間,1626年鄭璉去世,1641年墓改遷,鄭芝龍帶著族人大張旗鼓地喧鬧了一番,然后特意寫下了這個墓志銘。題頭規規矩矩寫明身份,最后還落款注明自己的官職,幾乎用盡了鄭芝龍所有當時能上的頭銜,全都往上面擺,明明白白表達對鄭璉的敬重。不知道是不是鄭芝龍一貫風格,鄭氏家族這些年就特別愛擺正自己位置。你說奇怪嗎?還能不奇怪!
要說鄭芝龍那一代人有意思,真不是光憑他的“海上梟雄”名頭。他曾經鷹派、善變、混沌。早年海盜頭子,到明末搖身一變成為明軍大員,轉頭又在風雨飄搖之間當起了清朝投降派。正史記載鄭芝龍的故事多如牛毛,可極少有人關心他家族里那些鮮少露面的成員。墓志銘流入博物館,給了人們一次打破單一視角的機會。
不過考證下來,這墓志銘最大的話題點不在于“鄭芝龍情感戲”,而是它直接推翻了一種傳統的說法——所謂“鄭成功殺鄭璉奪島論”。以前互聯網上傳得神乎其神,仿佛鄭成功早早學其父親那種“兄弟鬩墻、殺伐決斷”,但墓志銘清清楚楚寫著1626年鄭璉仙逝,那會兒鄭成功頂多兩歲,滿打滿算能干點什么,衣服都還穿不利索,別提什么“奪島”。原先那些網絡謠言立馬被堵了回去,有點意思。
這就不奇怪了。鄭芝龍本人給鄭璉寫墓志銘,細致梳理家族恩怨和鄭璉人品,還特意放在落款說明身份,說明什么?鄭氏自己得擺正宗族身份。近親之間的倫理糾葛,金錢生意上的得失,一筆一畫都交代得敞亮。
史書里記鄭璉是商賈出身,鄉里口碑極好,當地不少老人還認得鄭家后人,說他們昔時確實愛交朋友、重信用,經商手段一套一套。連墓志銘里也沒躲什么,只說鄭璉商人身份體面無愧,這一點居然比正史記載還要真誠。歷來寫墓志銘都避諱實話,多少該修飾點,可鄭芝龍偏不,連族人遷墓的事都一清二楚全往上寫。就是這種赤裸裸的坦率,讓人回頭琢磨,這家族確實太實在。
比這件墓志銘本身更刺激的,是它背后牽扯出來的家族經濟網絡。史學界這些年追著“鄭芝龍海商網絡”研究,在現代互聯網找數據也能找到不少:鄭家靠走海外商貿路線,身家靠著倭寇和明清易代間的縫隙暴增,石井這地兒,既是祖宗墳場,也是家族物流、錢脈交匯點。2021年南安市考古工作隊發掘現場記錄清清楚楚,墓地所處的“風水寶地”背后,就是數百年來石井港口鼻祖的位置。巧不巧?也許只是家族布局的必然。
這墓志銘的捐贈,更有點讓人啼笑皆非。延平王祠工作人員接受媒體采訪時說,就是因為博物館保管條件更好、技術更先進才捐出去。這話真不假!最近一次福建南安文物盜損事件已經不是孤例,鄭家后人托祠堂保管壓力大,但誰知道背后是不是還有其他考量呢?有沒那么單純?而且鄭家后人這波操作,是不是也摻雜了向官方“示好”的意思?讓人琢磨半天。
轉到現實層面來看,文物保護的大帽子一扣,實際也帶出了基層社會對于鄭氏家族遺產的看法。石井本地人早年要不是靠鄭家這點人脈、土地,怕是早就沒底氣到處開商鋪了。家族陵墓哪怕只是普通人也都當做“風水局”擺在心里。專家組考古報告提到,當地村民在墓志銘出土現場舉家拜祭,請佛像、擺果盤、燒香。迷信也好,傳統也罷,場面確實壯觀。常常就這么微妙地碰撞著,官家和民間各拿各的話語權,一點都沒多大融合過。
如果把時間線往后拉拉,鄭成功在兩歲時喪伯,日后的人生沒太大依靠,夯實自己門庭就更難。古人講“父死子繼”,可鄭家偏偏喜歡兄終弟及,這種傳統,墓志銘里也有體現。這一細節說明,宗族人情早已寫進時人血里。只不過,家族內部關系一團亂麻,誰也說不清誰是不是應該繼承誰的事業。
對于題外話,有媒體翻找家譜和地名資料,發現鄭家老祠堂的位置、合葬墓落在哪,竟然跟現代許多當地老商號重疊。是不是風水靈了,真是沒法斷定。光憑這些亂七八糟的線索就能看明白家族命運?其實恰恰沒那么簡單,族譜從來就是權力游戲里的棋盤,要哪段歷史、哪位祖宗抬頭,不都是活人說了算?鄭芝龍再怎么念叨“感戴恩情”,也是后人借口。
反而,鄭璉的真正身世,因為鄭芝龍這墓志一曝于世,倒不那么撲朔迷離。成功商人,重情義,不參官場之爭。這類人的風格和性格被后世的“海上王國”家風慢慢消磨。可要說鄭成功后來繼承父業、轉型民族英雄就一定有鄭璉影響,說不定還多此一舉。鄭家的世風,就算互聯網上列數據、擺血脈證據,也沒幾個人真能琢磨清楚,那種“殺兄奪島”的戲碼照舊會有流言亂傳。
還是得說說這場墓志銘事件本身。有人說,這只是博物館和家族自動達成妥協的案例。實則,家族決策背后并不只有簡單的物權保護,多半還是權與名的雙重懸置。很多地方博物館,文物登記和安保制度其實不嚴,流失、轉賣、甚至贗品冒頭全都有可能。可奇怪就奇怪在,鄭家似乎并不太擔心這茬,他們愿意相信體制——明明鄭芝龍當年就是體制的最大受益人!
不過,換個角度說不定是我多慮。鄭芝龍當初要不是依靠“投機倒把”,也托不起后面鄭成功獨挑大梁的家格。鄭芝龍親手寫下墓志,總歸是埋下了點東西,有多少感情,多少遺憾,反正后世講不清,哪怕子孫滿堂,鄭家名譽也未必跟文物安危掛等號。到今天,鄭家后人還能把話說得真誠點,也未必假。
有人追問墓志銘實物會怎么展出?博物館最新回應:將在保護好原件的前提下復制展示,原件藏于恒溫恒濕文物庫房。好奇嗎?這條看似不起眼的新聞,背后其實關著多少家國浮沉、親情算計、話語互斥,一個墓志,半卷家風,零碎到了極致。
如果非要挑一句來收尾,鄭芝龍這通墓志銘,就是一本歷史臺賬加上社會眾生相,寫滿了欲望、變化、轉型,也不缺人情、虛榮和很多難說的關系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