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中西部小鎮有個叫Melissa的女孩，最近在短視頻平臺刷到一條紫色水晶手鏈的廣告。視頻里說這手鏈能“招桃花、解壓”，她沒多想就下單了。收到貨后她不知道的是，這條標價29.99美元的手鏈，成本可能不到15塊錢——它產自中國江蘇東海的一個小工廠，工人們每天打磨成千上萬顆水晶，再通過海運發往全球。

東海的水晶加工廠里，流水線上的工人熟練地切割、拋光、穿線，一條手鏈從原石到成品只需要幾個小時。老板老劉說：“我們這兒有全國最全的產業鏈，從挖石頭到打包發貨，全在一個縣里搞定。”2024年東海水晶交易額沖到了460億，光跨境電商就賺了50億。像老劉這樣的老板，有的甚至辭了年薪20萬的工作，專門做水晶外貿，一天凈賺兩萬多。

但玄學生意為啥能賣這么貴？關鍵在“玄”字上。美國年輕人信這個，覺得水晶能帶來好運。TikTok上有個博主Freya，專門教人怎么用水晶“招財”“開運”，她直播間里一款手鏈一個月就賣了1.1萬條，賺了50萬人民幣。有人問這科學嗎？美國醫生說沒證據，但年輕人不在乎——就像有人買香薰蠟燭覺得能“放松”，買水晶的人也圖個心理安慰。

有意思的是，中國工廠特別會“蹭熱點”。TikTok上哪種水晶火了，東海的老板三天就能出樣品，一周就能量產。比如最近流行的“兔毛水晶”，工廠立刻調整生產線，配上“能量證書”“刻名字”這些增值服務，利潤直接翻倍。有老板說：“我們不講風水到底對不對，只管把東西賣貴——外國人就愛這‘神秘東方’的濾鏡。”

其實這事兒早有鋪墊。風水書在美國暢銷了幾十年，現在連大學都開風水課。東海的工廠正好補上了“實物”這一環——以前外國人只能看書，現在能直接下單買塊石頭擺家里。加上現在短視頻流行，主播們天天講“水晶能量”，年輕人覺得花兩百塊買個“安心”不算貴。

不過這生意也有風險。有次美國海關查了一批水晶，說上面印的“招桃花”涉嫌宗教宣傳，差點被扣貨。工廠后來改主意了，包裝上只寫“裝飾品”，但直播間里該吹的照樣吹。還有人擔心水晶礦快挖完了，但老板們早有準備，現在不少工廠開始用玻璃仿水晶，反正外國人分不清真假。

最讓我驚訝的是，東海工人自己都不信這套。有個小年輕說：“我們這兒沒人戴水晶，但美國人愛買，我們就多做點。”這讓我想起日本的招福達摩，韓國的開運香薰——本質上都是賣“儀式感”。現在風水擺件、五行定制服務也開始火了，估計未來這市場還會漲。

你看，玄學生意說到底就是個“情緒代餐”。Melissa花200美元買的不只是石頭，而是一個“我能控制運氣”的感覺。工廠老板靠供應鏈賺錢，主播靠講故事吸粉，三方各取所需。至于科學不科學？管他呢，反正東西賣出去了，錢也賺到了。